2020年，为纪念厉以宁先生九十寿辰，厉先生的知名学子各自撰写文章，谈先生给予的教诲和师从厉先生的感悟，并集结成书——《兼容并蓄终宽阔——厉以宁社会实践纪实》，民盟中央原第一副主席张梅颖为书作序。我们分享这篇序文，以此纪念厉先生。

一个知识分子，该怎样为推动社会进步做事情？已享九十高寿的厉以宁先生，用其漫长、曲折、壮阔的学术生涯提交了一份答卷。本书中的每位作者，可以说都是这份答卷的认真读者。

我也有幸读到这份答卷，只是由于欠缺相应专业背景知识，无法像各位作者一样深度领会、评说厉先生的学术成就和影响。这是需要向厉先生致歉的。

有机会和厉先生相识相知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民盟工作的机缘。从追慕民盟前辈的角度来接近、认识、理解厉先生，在前辈忧国忧民、节操卓然、鞠躬尽瘁的背景上去理解厉先生的学术志趣和社会担当，或是深度理解厉先生的更重要方面。我对这一点体验较深，这是需要向厉先生致敬的。

厉先生九十春秋伴随的这段中国史、世界史，变局之巨，周折之多，众所周知。他亲历并见证、思考并主张、推动并维护可能的社会进步。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，他当仁不让，走上潮头，以精湛的学识修养、开阔的国际视野、出众的分析判断以及冲破桎梏的理论勇气，提出了享有广泛影响的许多真知灼见，体现了知识分子应有的历史担当。这方面，本书中有大量记录，读者自可博览。

我想说的是，厉先生能如此，需要学术基础，更需要风骨支撑。他站在经济全球化高度，密切关注国计民生，同步跟踪发展过程，独立思考、融会贯通，亮明观点、提出建议。尤为可贵的是，每当经济形势最困难、最复杂、最关键的时刻，厉先生都知难而上，无惧是非，有预见性地提出主张、方案和对策。即使有重大争论，也仍以民众福祉、国家利益为重，坚持一家之言，实事求是。

厉先生常讲，最直在气节，最贵在无私。他的学术实践证明了一个道理——因无私而客观，因客观而公正，因公正而得真知。我想，这是知识分子服务社会的应有特征、最大优势。有此优势，厉先生无论是在人大参与立法、在政协建言咨政，还是在北大教书育人，都有非凡建树。他无意当榜样，却成为一个知识分子服务于社会进步的标志性人物。他无意独占鳌头，却提交了一份非凡的答卷。

厉先生的答卷是提交给政学两界的，也是提交给人民和历史的。真正读懂他，理解他，需要这本书，也需要进一步的经济社会发展实践及民众福祉，需要历史延伸到他百岁诞辰乃至更长的时候。

（2020年5月21日 ）